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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亏检察官忙前忙后地帮我们维权,否则的话,这笔钱不晓得讨不讨得回来。”近日,重庆市綦江区赶水镇藻渡村的院坝里异常热闹,在检察官和法官共同见证下,当地18户村民和A石英砂公司(化名)成功达成了调解协议。
10多万土地流转金一拖就是8年。至此,经过綦江区、南岸区检察院接力支持起诉,这些留守老人终于了了一桩“烦心事”。
土地流转金为何不再支付?
“他们把地拿走了,钱也不给,这么多年一直没解决。”2022年3月,綦江区检察院公益诉讼部门来到赶水镇藻渡村,这次原本针对矿山修复的日常巡查,却收获了一条“意外”线索。
当地群众纷纷反映,位于赶水镇藻渡村的重庆B石英砂厂(化名)存在拖欠20户村民土地流转金的情况。线索很快移送该院民事行政检察部门。
事不宜迟。办案检察官覃莎和同事赶赴该村进行调查,了解涉案土地情况,查看土地流转合同,实地走访涉案企业。
“和我们签合同的叫黄强(化名),2014年突然就不给我们支付流转金了......”在藻渡村的院坝里,满脸焦急的村民们你一言、我一语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早在2008年,B石英砂厂先后和藻渡村的20户村民签订了耕地、林地流转合同。按照双方约定,B石英砂厂每年按耕地每亩800元、林地每亩600元的标准支付土地流转金,租期为30年,先付款后使用。照此,每户村民每年会增加少则几百元、多则上千元的收入。
但不知为何,从2014年起,黄强便不再向村民们支付土地流转金。“一开始,村民还有过打官司的念头,但他们大多是七八十岁、不懂法的农村留守老人,事情就这么拖到今天。”藻渡村书记敖开满说。
“这就有点奇怪了。”查阅流转合同时,覃莎敏锐地发现一处疑点:2009年至2014年村民们与B石英砂厂签订的多份合同上均无黄强签名,仅加盖了该厂的公章或者财务章。
“村民起诉维权首先要明确一点,黄强和B石英砂厂,谁才是适格的被告?”覃莎明白,这正是下一步案件调查的关键。
几经辗转锁定适格被告
“2014年,B石英砂厂已经注销两年了,怎么还重新与村民们签订土地流转合同呢?”覃莎和同事来到市场监督管理部门,调取B石英砂厂工商登记信息等材料。
他们了解到,黄强并非B石英砂厂的法人或股东,注册成立于2008年的石英砂厂,早在2012年便已注销。那么,这以后需要支付的土地流转金,究竟该由谁来承担呢?
“既然B石英砂厂的经营范围包含矿山开采,那一定办理过开矿许可证,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线索。”紧接着,覃莎又走访了该区规划与自然资源局矿管所。这次有了新的发现。
原来,2012年,B石英砂厂曾因政府改制要求进行注销,并重新成立A石英砂公司,注册地址、法人、经营范围与原B石英砂厂完全一致。
“在矿管所的档案材料中,我们找到了由A石英砂公司向行政机关出具的情况说明,其中明确提到,B石英砂厂的权利义务由A石英砂公司承继。” 覃莎说。经查明,A石英砂公司存续至今,但与设立时相比,法人、股东在数年里先后发生多次变更,早已“厂是人非”。
适格的被告“水落石出”。接下来,为促成该公司和村民和解,覃莎和同事在公安民警协助下,与A石英砂公司现有的法人和股东一一取得联系。
然而,对于当年B石英砂厂和村民土地流转合同里约定的支付义务,竟无一人愿意“买单”。
接力支持起诉维权成功
“诉前调解这条路走不通,民事诉讼就成了村民们唯一的选项。”覃莎随即联系该区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,帮助符合条件的村民提交申请,协调法律援助律师事宜。
实际上,在被拖欠土地流转金20户的村民中,有2户涉及耕地,另外18户涉及林地。2022年10月,根据重庆市生态环境资源类案件集中管辖的规定,该院将前期调查核实的涉林案件相关证据同步移送南岸区检察院。
2022年7月28日,经过前期调查核实,綦江区检察院依职权对涉及耕地的两起案件作出支持起诉决定。
“我们走访发现,你们公司在废弃厂房里留有部分矿石加工设备,若能折旧变现,足以支付拖欠村民的土地流转金。”覃莎会同办案法官多次找到A石英砂公司负责人释法说理,与2户村民达成调解,促使其足额支付已拖欠的土地流转金。
“案件当事人多都是村里的留守老人,由于缺乏法律知识、诉讼能力等原因,导致大部分案件迟迟没有申请立案。”其余18户村民的诉求怎么解决?为此,南岸区检察院检察官常继红主动联系负责当地法院立案庭法官,一同指导村民们网上立案。
“调解比打官司流程更简单,可以省去很多诉讼环节,协议履行起来也更快,这样你们也能尽早地拿到钱。”2个月的时间里,常继红积极促成双方达成调解协议,由A石英砂公司如数支付村民土地流转金,并主动解除此前的土地流转合同。
于是,便有了本文开头的这一幕。
“‘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’,检察机关能动履职,通过接力式支持起诉帮助农村留守老人讨回土地流转金,切实维护弱势群体合法权益,彰显了司法为民的办案理念。”重庆市人大代表、万盛经开区东林街道鱼田堡社区党委书记、居委会主任杨丽娟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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